蒂芬妮.羅伯森(Tiffany
Roberson)是德州假釋官,同時也是兼職老師,她在取得碩士學位之後仍和父母住在一起,她之所以遲遲沒有辦法和交往四年的男友結婚,是因為她向聯邦及私人銀行借了超過17萬美元的學生貸款。今年30歲的她表示,自己絕不是拖欠債務的人,對於人家說她是賴在家的米蟲讓她感到很受傷。目前她正打算找第三份工作,希望能儘快還清貸款。因為貸款利率上漲,她每個月要付1,000美元給私人銀行來償還10萬2,000美元的學生貸款。至於7萬2,000美元的聯邦政府學貸,她則是參加計畫,依其現有薪資水準每月還款33美元。
與羅伯森有類似狀況的人愈來愈多,極可能限縮了他們買房子及車子的能力,而延緩景氣的循環。因此美國聯邦準備系統(Federal Reserve)的經濟學家們正著手評估這樣的趨勢是否會對美國的經濟成長帶來衝擊。在美國景氣逐漸恢復,讓美國人能減少消費性信貸的情況下,學生貸款的金額和過期還款比率卻已經創下歷史新高點。
根據紐約區聯邦準備銀行的資料顯示,截止2013年第三季,未支付的教育性債務(outstanding
education debt)已衝破1兆美元,其中逾期未還超過90天以上的比率已上升至11.8%,與此同時,抵押貸款(mortgage debt)、信用卡貸款(credit-card debt)及車貸(auto debt)的過期還款比率(delinquency)都已經全面下降。
里奇蒙區聯邦準備銀行總裁表示,他對這種得利於政府保證而快速擴張的貸款市場感到緊張,因為上一個不良案例就是購屋貸款。
六年前金融海嘯爆發之後,紐約區聯邦準備銀行的經濟學家就開始針對學生債務進行分析,做為全國家戶信用狀況季報的項目之一。為了正確評估消費者的借款狀況,他們試著找出新的評估方式。原本他們打算利用信評機構的信用報告(credit report),但受限於調查頻率和公開資料類型,他們發現有關學生借款的資料格外不足。
美國教育部每年都會公布全國學生向聯邦貸款的違約率(defaults rates),但這項數據只限於畢業或輟學後兩年和三年期間已連續270天未依規定還款的借款人資料。其中並不包括申請展延(extension)的學生,像是延遲繳款(deferrals)、暫緩行使債權(forbearance)、或是依薪資水準還款計畫(federal income-based repayment programs)等情況。同時也不包括向私人銀行借貸的部分,該金額粗估約佔該市場的15%。
對於這些經濟學家來說,這些資料遠比他們想像中來的不足。研究教育性債務的成長趨勢,對掌握整體消費者的借貸情況十分重要,因為它會影響房貸和車貸市場。此外,像是羅伯森這樣畢了業卻沒有搬出去獨立的經濟能力,而被迫和父母同住的人愈多,對社會的結婚率和生育率也有很大的影響。
為了唸大學和研究所,現在的學生得借更多的錢來支付學費,因為高等教育學費的上漲速度已經超過通貨膨脹的速度。根據美國大學理事會(College Board)的資料顯示,最貴的私立學校每年的學雜費超過6萬美元,而與十年前的1萬8,060美元相比,2013-2014學年度私校的平均學雜費已上漲到3萬94美元。紐約區聯邦準備銀行的資料則顯示,2012年在25歲的美國人之中,有43%的人有學生貸款,2003年則只有25%,平均借款金額則從1萬649美元暴漲到2萬326美元,漲幅高達91%。
根據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onsumer
Financial Protection Bureau,歐巴馬政府為因應金融海嘯的弊端而成立的聯邦單位)在2012年公佈的資料顯示,所有美國債務人的教育性貸款,也就是包括學生自己和他們的父母所借的金額,已經高達1.2兆美元,在所有借貸項目中排名第二,僅次於抵押貸款(mortgage)。其中政府債權約佔1兆美元,其餘則是私人銀行債權。這個數字和紐約區聯邦準備銀行估計的1.03兆美元有所出入,CFPB的官員認為這是因為各單位提供的資訊不夠準確所致。即便如此,兩者的數據仍有助於了解美國的學貸問題。
相較於大學生受限於聯邦補助金額上限,研究生則是可以申請更高額度的聯邦增額貸款(federal PLUS loans)來支付其學費、住宿費、伙食費、交通費及個人支出。
富國銀行的首席經濟學者則表示,學生貸款造成的危機會讓父母和學生必須思考教育的投資報酬率,他希望下一代不要再犯之前造成美國次級房貸危機的瘋狂錯誤。
根據教育部的資料顯示,目前已經有許多借款人開始還不出錢來,2012年的比例為14.7%,也就是每七個借款人中就有一個人遇到還款困難的問題,比一年前的13.4%更多。
與其他金融性商品相比,學生貸款的績效數據十分不透明。有鑑於這個貸款市場的快速擴張,政府應該加強這方面的金融控管措施。
資料來源:Bloomberg
駐休士頓教育組 周汶昊摘譯